桃枝幺幺

吃各种cp,包括一些冷到西伯利亚的

《至死而拥》 佣空向|微意识流|抽风之作已完结

佣空向

 

设定为无限流死亡游戏,所有幸存求生者会被要求不停地参加游戏

 

很久以前抽风写的一个脑洞,是官设推演出来前写的,性格背景上有私设

 

主空军视角,微意识流

 

不是很甜的佣空文

《至死而拥》

 

(一)

 

玛尔塔·贝坦菲尔是最近才注意到奈布·萨贝达的。

 

怎么说呢,真的是个很奇怪的男人……

 

存在感近乎为零的家伙,每天只会独自坐在角落擦拭着那把从来没见他用过的军刀,沉默地望着那扇被封闭的窗户。

 

晚饭的时候,则会拿上一片干巴巴的切片面包,依旧是一个人待着。

 

通过观察,这个人似乎也没有朋友。

 

玛尔塔将切下的一小块牛排放入嘴里,虽然这该死的庄园一切都那么糟糕,不过伙食还不错。

 

即使她从未见过这里的厨师。

 

当然了,她之所以注意起奈布·萨贝达,并非因为他对如此美味的牛排视而不见,而是因为他的身份——一个雇佣兵。

 

一个真正上过战场的雇佣兵和一个只有虚名的军人。

 

到底哪个更高贵些?

 

玛尔塔很莫名地与之比较了一下。

 

或许看得是太过专注,让对方有所察觉。

 

年纪不大的男子毫无征兆地转过头,二人的视线就这样触碰到了一起。

 

有那么短短的两秒,玛尔塔恍惚觉得那扇什么都看不见的窗户好像有光透进来。

 

“为什么盯着我?”

 

这是奈布·萨贝达对她说的第一句话。

 

也是故事的开始。

 

(二)

 

男人的眼睛就和他这个人一样奇怪,脸上没有留下太多风霜的痕迹,眼底却过于沧桑了些,并不能说是冷漠,只是里面沉淀的颜色不太符合这个年纪。

 

她还发现他的手上布满了细碎的伤口和粗茧。

 

站了会,玛尔塔瞧着似乎想要把她当作空气无视的对方,突然就来了兴趣,直接坐到了他的对面:“其实刷上果酱会更好吃。”

 

奈布·萨贝达莫名其妙地扫了她一眼:“不用。”

 

又等了一会,他终于放下了面包:“有事吗?”

 

“为什么雇佣兵会来这种地方?”

 

玛尔塔脱口而出了心中的问题。

 

本以为不会有回应,没想到对方很快速地反问道:“为什么空军地勤会来这种地方?”

 

玛尔塔皱着眉头纠正:“是空军。”

 

停顿了几秒,奈布继续啃起了他的面包:“这并不丢人。”

 

“你完成了几场游戏?”

 

“如果明天能顺利回来,就是第9场。”

 

“真了不起,”玛尔塔随口夸赞了下,“有很多人连第一场游戏都挺不过去。”

 

他沉默地咀嚼着。

 

“我已经参与了14场游戏。”

 

看见对方那张亘古不变的脸总算露出了点不一样的表情,玛尔塔觉得还挺有成就感。

 

“你应该早就发现了吧,这座庄园本身就是个阴谋。”

 

“就算成功逃脱也不会有当初说好的巨额奖金,你只会无休无止地重复着杀戮游戏,好像地狱一样。”

 

奈布倒显得十分平静:“你说的没错。”

 

她对他的反应有些失望:“你不怕死?”

 

“你不也在努力地活下去吗?难道还在期待那份所谓的奖金?”

 

他的声音很平淡,但不知为何,听在玛尔塔的耳朵里,错觉这是一种嘲讽。

 

奈布解决完了面包,自顾自站起身。

 

玛尔塔知道他是去准备属于他的下一场游戏了。

 

“等回来的时候再好好聊聊吧。”

 

也不知对方听没听见。

 

不过自己似乎一点不担心他的安全问题。

 

信任感?

 

她笑了。

 

好像还没到那个程度。

 

(三)

 

事实上奈布·萨贝达确实也平安回来了,只不过身上多了点伤口。

 

战争后遗症让他恢复得极慢,以至于玛尔塔找到他时,胳膊上依旧渗透着鲜红色的血。

 

“这可太糟糕了。”

 

她将新的纱带递给他。

 

他道了声谢,面无表情地扯开,然后重新缠上,这一切都处理得很熟练,好像已经习以为常。

 

“不愧是打过仗的人。”

 

玛尔塔夸赞道。

 

奈布仍旧是坐在那扇欣赏不到任何风景的窗户旁,望着只有他能看见的远方:“你好像很憧憬战争?”

 

“只是想要上战场而已,”她自言自语道,“而不是每天做着无聊的信号发射。”

 

“虽然我没有歧视的意思,不过你要知道,作为一个女人,这很困难。”

 

“没错,”她没有生气,“但我自认为不比任何一个人差,他们却不给我这个机会。”

 

“你来庄园是为了钱?”

 

她不否认:“是的,我想要一架属于自己的飞机。”

 

须臾后又问道:“那你呢?来这里是为了什么?”

 

奈布答非所问,将自己的伤口朝向她:“在战场上,这些都是家常便饭,那不是个好地方。”

 

他似乎想起了一些很久远的事:“其实我只想帮妈妈打理杂货铺而已。”

 

玛尔塔笑了,略有不屑的意味在里面。

 

奈布倒也不在乎。

 

短暂的交谈过后,又恢复了原本的寂静。

 

过了很久,她才没来由地感慨了句:“原以为我们是一路人。”

 

这次奈布没有答话。

 

(四)

 

就在当天傍晚,玛尔塔又听见了钟声,她知道是庄园迎来了新的求生者。

 

他们会像最初的自己一样,从希望到绝望,最后麻木,抑或死去。

 

真可怜。

 

她在心里说道。

 

(五)

 

每天都有人死去,每天也都有新的面孔出现。

 

唯一不变的就是那张如荒芜沙漠般孤寂的脸。

 

久而久之,奈布·萨贝达竟成了玛尔塔在庄园里为数不多的熟人。

 

他还是习惯坐在窗边,习惯一个人啃着干巴巴的切片面包。

 

真是个无趣的人。

 

她曾不止一次地吐槽。

 

不过莫名其妙关注着他的自己又算什么呢?

 

大概是比一个无趣的人更加无趣的存在吧。

 

“所以为什么要来庄园?”

 

她时常会问他这个问题,也没有一次得到答案。

 

好奇心多少有点,却也没有兴趣刨根问底。

 

说到底还是这里太过压抑和孤单了,总想尝试与人建立起类似于“同伴”之类的关系。

 

(六)

 

玛尔塔的第15场游戏完成的不算顺利,只有她一个人生还。

 

这次的求生者从一开始就没有团结的念头,游戏进行到一半起了内讧,谁也不服气谁,甚至还有个家伙嘲笑她是个只会发射信号的废物。

 

“等会你被监管者抓住的时候,我绝对不会救你的!”

 

去死吧。

 

那会的她是这样想的。

 

但最后的她看见那人倒在大门前时绝望无助的表情,她还是想要救他。

 

可惜,她手里拿着的只是一把毫无用处的信号枪而已。

 

“如果是真枪的话,我一定可以救下所有人的。”她摩挲着那把暗金色的枪,对着窗户说道。

 

“不会。”

 

奈布不知何时来到了她的身后,玛尔塔才发现自己一不留神霸占了属于他的地方。

 

“知道吗?我曾经还是雇佣兵的时候,射杀过不知多少人。”

 

布满粗茧的手与她的手交叠在一起,模拟着当时的场景,虚扣下扳机:“就像这样。”

 

没有子弹射出,她的心脏却乱了一拍。

 

“那一定很酷。”

 

他闻言,慢慢松开了她的手:“只要付了钱,无论对方是什么身份,我都会把他们杀掉。”

 

手背上还残留着不属于自己的温度,玛尔塔有些怔忡。

 

“直到有一天,我手中的武器被迫挥向了自己的同胞。”

 

她听得心里一揪。

 

“这就是你所渴望的战场吗?”

 

她张了张口,最终止住。

 

“幻想着去拼搏厮杀?”奈布看向她,“或许经历了后,你会怀念发射信号弹的日子。”

 

她安静了一会,笑了:“瞧你年纪也和我差不多,说话的口气却像我的教官。”

 

那双眼睛瞧着她。

 

“你不是一直好奇我为什么来到这个庄园吗?”

 

她等着答案。

 

“邀请函上说,这里能让我这个退伍的雇佣兵再次体验到打仗时的刺激。”

 

玛尔塔讶异地看着他:“你不是厌倦了战争?”

 

奈布点了点头。

 

“可是离开了战场的我,也就失去了意义。”

 

(七)

 

奈布说,他在参加第一场游戏时,就等待着死去的那一天。

 

玛尔塔说,她在参加第一场游戏时,就发誓一定要活到结束的那一天。

 

“绝对不可能。”

 

“没有不可能的事。”

 

他们就像两条平行线,相似却又截然不同。

 

玛尔塔忽而想象了一出烂俗电影。

画面中有两个人,想要拥抱彼此,却总是差一步擦肩。

 

她和奈布·萨贝达,大概就是这样的关系。

 

(八)

 

那天以后,她与奈布的关系就变得疏远了起来。

 

虽然也从未亲近过。

 

再次产生交集是在某一个早晨,玛尔塔不经意瞥见游戏名单里,玛尔塔·贝坦菲尔与奈布·萨贝达的名字同时出现。

 

他们被分在了一组里。

 

很有默契地互相看了一眼对方,又同时移开视线。

 

她注意到在当天用晚餐的时候,奈布默默给面包刷上了果酱。

 

是她推荐的那个牌子。

 

(九)

 

玛尔塔打开了因庄园主的要求一直写着的日记,她思考了足足一刻钟,才落笔写下了一段话,并破天荒的用书签做好了标记。

 

然后看了看时间,前往等待大厅。

 

(十)

 

废弃的工厂弥漫着死亡的味道,她已经不止一次来到过这里,但每一次还是会让人紧张得手心冒汗。

 

她和奈布出生在了一起,他似乎很不喜欢密码机的声音,可能也是战争的遗留症状。

 

不过这回她的运气不好,没过多久就被监管者发现了足迹。

 

“分开跑吧。”

 

奈布建议道。

 

玛尔塔点了点头。

 

倒霉的是,监管者似乎盯上了她,打算穷追不舍。

 

真该死。

 

她被迫开了信号枪后,捂着伤口躲在了角落。

 

心跳越来越强烈,身后是冰冷的墙壁。

 

退无可退,难道她要死在这场游戏中了?

 

忽然,有温热的液体溅射到了脸上,在充满灰尘的空气中,她闻到了咸腥的铁锈味。

 

是血的味道。

 

(十一)

 

玛尔塔在年少的时候,脑海中曾无数上演过军伍情深的戏码。

 

她为了朋友牺牲,勇敢地挡在队友的身前,被别人夸赞、让所有人刮目相看。

 

长大后回忆起这些,只化为了一个淡淡的笑。

 

这样的场景,做成话剧剧本估计都赚不到观众的眼泪。

 

但此时此刻,看见奈布用身体为她接下监管者致命一击,大脑却一片空白。

 

乱七八糟的轰鸣在耳畔叫嚣,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,唯有那染着殷红的身躯显得格外刺眼。

 

她想要放声尖叫,想要斥责,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。

 

只能用力地注视着他。

 

“为什么盯着我?”

 

他朝她笑。

 

(十二)

 

这是奈布·萨贝达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。

 

也是故事的结束。

 

(十三)

 

她第一次看见奈布·萨贝达朝她笑。

唯一的、最后的一次。

 

在这之后,他把她推向了安全的地方,没有坑长的遗言,也没有粘腻的告别戏码。

只将那把从未用过的军刀留给了她。

 

真正的战士就如她想象的一般,她却再也不认为这是很酷的事了。

 

战争真的很残酷。

 

你是因为想死在游戏中才故意这样做的么?

 

玛尔塔在奈布死后不止一次质问过。

 

可惜没有人能回答她。

 

她打开奈布的房门,这个房间在两天后会有新的求生者入住。

 

她抽出标注着“奈布·萨贝达”的日记,一页一页翻着,直到看见有提及“玛尔塔”,她才认真看了起来。

 

其实也没有多少字眼,就如她的日记本里也没有为奈布留下太多篇幅。

 

只是最后的话让她停驻了翻页的动作。

 

——面包刷上果酱确实很好吃。

 

——或许没有不可能的事,希望那位空军能够活到实现目标的那一天,拥有一架属于自己的飞机。

——至少,让我死在她之前。

 

在这之后再了内容更新。

 

“真是个奇怪又无聊的家伙。”

 

“这么重要的日记本为什么要提果酱这种无关紧要的东西。”

 

她大声地批评,字迹却被疑似眼泪的东西晕成了一片。

 

(尾声)

 

那把能留作纪念的军刀,也在奈布彻底消失时,连同那本日记本,一起被不知名的力量收走。

一直攥紧的手,最终还是什么都握不住。

玛尔塔又一次翻开自己的日记本,无意间看见了那天写下的话。

 

——希望奈布·萨贝达能够活着完成游戏。

——希望他的愿望永远不要实现。

——至少,让我死在他之前。

 

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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